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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兩情相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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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淑妃行了大禮,承緒只淡淡的說了句:“免禮。”就背著手自顧自的在前頭走了。

孟淑妃起身才起了一半,看見皇上走了,她就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,急急忙忙的起來跟在了後頭。

承緒的心裏除了不喜歡,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。他朝正殿看了一眼,正殿裏黑燈瞎火的。才反應過來,貞嬪已經不在這裏了。再瞧瞧耳房,那裏亮著燈火。可他從燈火裏分明看出了一股哀怨。和他心裏的滋味很默契。

孟淑妃跟在後頭,看著皇上的頭朝耳房偏了偏。一下午的熱情被兜頭一瓢水澆個透心涼。

她低下頭看著地上,皇上的雙腳是十分不情願的邁進了西配殿。

幾乎沒有多少廢話,承緒就把孟淑妃打發到床上去候著了。

孟淑妃有點驚呆了,和著皇上性子竟然這樣急,剛來就有點迫不及待了?一邊讓桃紅伺候著脫衣服,一邊臉紅。等她躺下了之後,桃紅就得退下了,外頭卻沒有半點的動靜了。

她很想喊桃紅過來問問,皇上怎麽還不過來。可是,有皇上在這兒,除了宋學富,哪個奴才敢上前。她還沒有膽量去叫宋學富的,只好悶聲等著。

宋學富借口皇上不喜人家打攪,早把西配殿的奴才該支的遠遠的了。那些奴才也沒瞎了眼,主子的好事,誰敢在跟前支著耳朵聽。不等清場,就乖乖的閃遠了。

承緒站在窗前,伸著脖子朝東耳房那邊看。他自言自語道:“貞嬪睡了沒?”

宋學富拿不定註意要不要回答,遲疑了一下,回道:“皇上,貞主子也能還沒睡呢。”

顯然,承緒沒有等他回答,他心裏是有答案的。

宋學富有點訕訕的。

過來一會兒,承緒又開始自言自語:“耳房的燈還亮著呢。”

這次宋學富乖了,就沒有回答。

承緒轉過身,皺著眉頭白了他一眼:“朕問你話呢!”

很生氣的樣子。

宋學富偷偷的擦了一把汗,主子今天是怎麽了?情緒不大對啊!他頭一次和皇上不默契了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等承緒轉過去頭,他趕緊抓抓腦袋,這到底是怎麽個問題。

好在宋學富的腦袋瓜實在很機靈,嗅覺也很敏感,他已經從不同尋常的氣氛裏嗅到了濃濃的相思之意。難道,皇上是對貞主子有心思了?

“宋學富!”他才想完,承緒就擡高聲音叫了他一句。

他趕緊收回了心思,正正顏色,清脆的答哦一聲:“奴才在!”

承緒終於朝裏間看了一眼,錦紗帳裏,紅綾被中,還有一個女人在等著他呢。

“過來!”

宋學富不明所以,滿腹疑惑的朝皇上跟前走了幾步。

只見承緒咬著他的耳朵說:“快點把你的衣服脫下來!”

宋學富愕然!他沒敢問,只好脫。脫了之後,把衣服托在手上,等候皇上的發落。

承緒也飛快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,然後和他的互換了一下。“朕穿你的,你穿朕的衣服。”

宋學富普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,讓他穿龍袍,還不如一刀殺了他呢!

大不敬的事,他不敢也不會去做。“皇上,奴才要是做錯了事,您就一倒宰了奴才吧。讓……讓奴才穿您的……奴才不敢啊!”

“行了,起來!”承緒小聲的嗔道。

宋學富戰戰兢兢的起來了,手裏的衣服像是一團火一樣,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。以前,皇上的哪件衣服沒有經過他的手,這個時候就像是燙手的山芋,你還不能扔。

承緒明白他的顧慮,開導道:“沒事,這個是便服,以後就是賞給你都可以的。”

宋學富再要去跪,承緒臉色一寒,他只好打住。

“換上吧。”

聲音不大,可不容反駁。

宋學富不敢不從,只好苦著臉把皇上的衣服穿上了。還好是常服,不然他非要把自己給折磨死了。

承緒是一點猶豫都沒有,拿過他的衣服就穿到了身上。兩個人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,個高上不過是承緒高了一點點,穿上後也覺得挺合身的。

宋學富實在是忍不住了,求饒道:“皇上,您是想讓奴才做什麽呢?您還是饒了奴才吧?”

承緒不理他,把他頭上的帽子也拿了過去戴在了頭上。黑燈瞎火的不註意看,還真以為就是他們的真人呢。“你在這兒坐著,朕沒有回來你不許動。”

宋學富一向是他的眼睛和耳朵,今天也做了一會瞎子和聾子,任他的主子擺布。

承緒把帽檐拉低了一些,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。養心殿的大總管就是這副德行,沒有人敢看不慣。其餘的人都遠遠的在外頭伺候著,就是宋學富出來他們也沒有資格擡頭問話的,除非是哪個不長眼的才會跑到跟前去問:“宋公公你要去幹嘛?”

找死呀!

他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東耳房。

東耳房的燈滅了幾盞,只留裏頭的。從門口望去,有點黑漆漆的陰郁。

何順有一眼看見有個太監過來,從衣服上看來,是宋學富。只是,宋學富不愛把帽子拉的低低,今天見他這樣,心裏還有點納悶呢,可是他也不敢問。

見他過來的架勢,是要到他們的耳房裏來的。何順在養心殿比西配殿的人混的熟,偶爾也敢和宋學富搭訕幾句。這樣的時候,他還是敢到跟前起搭訕的。

還沒等宋學富來到跟前,他就滿臉的堆起了笑,上前迎了好幾步,彎下腰到宋學富的跟前麻利的躬身下去:“爺爺辛苦了,您忙著呢?”

太監在比他們高的太監跟前請安,是不能直接跪在面前的,一定要側著身子靠著一邊。萬一這個祖宗不想理你,直接就從你身邊過去了,是不能擋人家的道的。

或許今天這個祖宗不高興吧,‘宋學富’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就直接從他面前走了過去。

何順心裏就更納悶了,以前宋公公不是這樣的呀?就是他這樣的人來說一句話,他好歹是會給儲秀宮一個面子,笑吟吟的回上一句半句的,算是完了禮數。今天不說話也罷了,連哼一聲都不哼。難道是有急事?

可看他走去路來四平八穩的樣子,也不像是有急事的樣子。

他還在琢磨著的時候,就看到宋公公走到了門口了。緊走幾步跟上了,門口的倆個小丫頭早就看見了,也一疊聲的給宋公公請安。裏頭聽見了動靜,閑箏和紅袖也迎了過來。才要說上幾句話,他就一個閃身到了裏頭。

閑箏和紅袖對望了一眼,心道今天是怎麽了。難不成西頭的那個封了妃,連宋公公都不睬我們了嗎?想想也不能哪,就是太後對她們還有意見時候,也沒見大總管這樣啊?

耳房是一個大通間,左右各一個稍間。搬家搬的倉促,也沒有好好的整一下。珞瓔就讓把那個一人高的屏風放在堂屋,前後隔開了,裏頭放了一張貴妃榻,閑來無事的時候可以隨意的坐坐躺躺都行。

承緒猜想這個時候睡覺早了點,貞嬪可能在後頭坐著呢。悶聲走了過去,只見珞瓔身著一件天青色的軟煙羅睡衣,裏面則是細白稠的圓領中衣。頭上簡單的總了一個髻,邊上別了一支通體瑩潤的碧玉簪。身後倚著一個墊子,斜斜的歪著。眉頭微蹙,鼻尖輕挑。不知她在想些什麽,竟然沒有聽見他走進來的聲音。

承緒把帽子摘了下來,隨手放在一旁。眼前的情景讓他看呆了,好熟悉的一幕,仿佛就在昨天。他屏住呼吸,細細的去想,怎麽也想不起是哪輩子見過今天的一幕。

珞瓔轉過身,聲音低沈的問:“宋公公是經過這裏了嗎?”

原來她什麽都聽見了,不過是故意裝作置身事外而已。這樣的掩飾,越發的讓他心疼。

她是問閑箏和紅袖,一擡頭卻看見宋學富就在裏頭。

不!不是宋學富!是穿了宋學富衣服的皇上。載琪,怎麽是你!

珞瓔這一驚非同小可,她張大了嘴巴,結結巴巴的說:“皇……皇上,怎麽是你啊?”

承緒不知為何,心裏癢癢的,總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住了,以致呼吸都有點困難。他回答的也有點結結巴巴:“是啊……哈哈……,朕沒事過來瞧一眼。”

一緊張忘了請安的事,反正皇上也沒有生氣,珞瓔用別的話給岔過去了。“皇上,您不是在孟淑妃那裏嗎?”

酸酸的,有點醋意。承緒聽了心裏很舒坦,不知為什麽,在她的嘴裏能說出這種話,好像是他所希望的結果。“孟淑妃睡下了。”

“……”珞瓔張口結舌。這麽快,一定是沒有那事的。心裏松了一口氣,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。

“皇上要不要坐一會兒呢?”

當然要坐一會兒了!承緒道:“也好,朕就坐會兒吧。”

一下子想到了他的衣服,珞瓔掩著嘴笑了起來:“皇上,你怎麽穿著宋公公的衣服呢?”

承緒支吾了一下,不知該咋說了。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一個恰當的說法,半天才顧左右而言其他道:“屋子裏悶,就出來走走了。”

他說到屋子就是指西配殿了,珞瓔沒有來由的吃起醋來。撅起櫻桃嘴,不高興的說:“那這裏不是更悶嗎?耳房裏偏窄,會讓您更不高興的。”

“不會的。”承緒分辨道。他也不知為什麽會和她講這些,看見她不開心,他心裏就咚咚的直跳。“在你這裏就舒坦,不會憋的慌。”

一如前世,載琪對她說:“珞瓔,你知道嗎?我心裏憋悶,悶得都想發瘋了。只有在你的跟前,我的心裏才會舒坦一些。你好像是上天用來補償我的,是嗎?”

眼淚不爭氣的就流了下來,他們是心有靈犀的,就算隔了一世,就算他不能再記起自己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今天真悲催,臨下班竟然下起了大雨。下起了大雨還不算,竟然電瓶車沒電。我靠,老天你是在磨難我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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